许圉师很是惊讶,这武将出身的辛茂将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更加令他们诧异的是,向来能说会道的韩艺,竟然便辩驳的哑口无言。

李治点点头道:“辛爱卿说得极有道理,朝廷历来就非常尊重乡法,也认同乡绅对于国家安定起到的作用,但是私刑终究是不可取的,任何判罚,还得由朝廷来执行,否则的话,这乡法立威了,那国法的权威就会受到了质疑,于天下社稷不利。至于信安乡一案,由于信安乡断指之法一直存在,这一回就不再追究,但是,下不为例。同时朝廷必须下令严禁任何人滥用私刑,否则的话,严惩不贷。”

辛茂将道:“陛下,信安乡的乡绅虽然情有可原,但是韩侍郎可是确确实实的知法犯法,而且民安局就是韩侍郎最先提出来的,若不严惩韩侍郎,只怕民安局上下都会效仿韩侍郎,凡事都求息事宁人,难以有所作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韩艺哭丧着脸道:“陛下,这真是冤枉啊!臣这么做也是为了顾全大局。”

许敬宗道:“韩侍郎顾忌只是信安乡一乡,而大理寺卿这么做,才是真正的顾全大局。而且陛下严禁私刑,本就是要竖立国法的权威,倘若对于你的知法犯法,置若罔闻,那还如何服众?”

李治嗯了一声:“韩艺,你此番作为,虽也是有理可循的,但毕竟你没有秉公执法,朕也不能包庇你。这样吧,朕罚你一年俸禄,在民安局停职三月,以示惩戒。”

韩艺一脸委屈道:“陛下圣明。”

这受害人都这么说了,其余大臣也只能高呼:“陛下圣明。”

退朝之后,出得大殿,韩艺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火冒三丈的骂道:“t,我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今后谁要是再敢惹我,我管你什么乡绅贵族,老子就跟你拼命,反正横竖都是错。”

刚好崔义中从旁经过,听得这话,下意识的转目望向韩艺。

韩艺怒道:“看什么看,老子就这德行,不服你咬我啊。”

崔义中听得都快要抓狂了,市井之徒就是市井之徒,但是也没有跟他去争,只是怒哼一声,一挥长袖,气冲冲的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