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济道:“既然有田种,为何还要来此做买卖呢?”

陶老伯道:“我一家五口人,可家中就只有三四十亩地,哪里养得活,平时只能去帮别人耕地,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总算可以养活一家人了,这---这凤飞楼的韩小哥可真是一个好人哦,他不但允许我们先欠着租金,还帮我们出主意,大好人一个人,要是没有他,我一家人都不知如何活下去。”

韩瑗微微皱眉,道:“朝廷分地可都是按人口分的,你一家五口人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三十亩地。”

陶老伯道:“话是这么说没错,我家以前分得不少田地,但是贞观年间,长安不是发生旱灾么,我一家人都活不下去了,只能将土地给卖了,换得一些粮食活命,唉....对于咱们这些百姓,一旦收成不好,就没啥办法,只能卖土地,这地越卖越少,等到风调雨顺,咱们又无地可种了,要不是韩小哥,我都打算今年冬天迁往宽乡去,不然真得活活饿死了。”

韩瑗点点头,付了钱,就与来济离开了。

一边走着,韩瑗一边说道:“像方才那老伯那样的人,在这狭乡之地,怕是不在少数啊!”

来济点点头道:“均田制虽然保证了百姓有地可耕,但终也敌不过老天,这老天一发怒,百姓就再无生计可言,而那些地主家中存粮甚多,故此每当天灾之时,他们就开始大量购买土地,导致他们的土地越来越多,百姓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少,近几年风调雨顺,倒也看不出来,一旦出现贞观年间那样的大旱,怕是会出大事。”

韩瑗若有所思道:“也许借用行商来帮助百姓寻得新的生计,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来济点点头道:“但是如今风调雨顺,年年丰收,还看不出什么,只有等到危难降临时,方能看得出成效来。”

说话间,二人来到外面,忽见一小簇人快步往凤飞楼那边行去。

“好像是周家的人。”

韩瑗道。

这是又听到旁边有人道:“这韩小哥可算是飞黄腾达了,这送礼的人从昨日到今日就没有停过。”

“但是这未免也太大胆了,竟然光明正大的受贿。”

又听一人道:“如今韩小哥深得陛下宠爱,这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