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无衣早就将她们萧家的情况都告诉了韩艺,这萧钧与萧无衣的父亲乃是堂兄弟。

李治现在火气也上来了,怒视着萧钧道:“你作为谏议大夫,却在这大殿之上,一语不发,如同梦游。朕还记得魏公任职谏议大夫时,那奏章就如雪花般的飘到父皇的面前,君臣二人甚至于从早上讨论到下午,魏公兀自滔滔不绝,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萧钧拱手道:“回陛下的话,臣怎敢与魏公相提并论,而且臣也是有福难言啊。”

李治愣了下,道:“有福难言?”

萧钧颔首道:“正是,贞观年间,外有强敌,战事不断,内有灾难,民不聊生,事多,故言多。然今日,我大唐国力强盛,外无强敌犯境,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内又是风调雨顺,年年好收成,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实无大事可言,臣作为谏议大夫,若是无事找事,胡编乱造,捕风捉影,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恪尽职守,岂不是本末倒置,辜负了圣上的厚望。”

群臣纷纷点头。

不亏谏议大夫,果真是能说啊!韩艺听得暗自钦佩。

这一番话下来,堵得李治脸都是青的。

你拿我跟魏征比,我确实比不过,但我也不是无能,现在国泰民安,事情本来就少,就算魏征来了,他也不可能跟贞观时期一般勤快了。

但是李治正在气头上,指着萧钧道:“那你是说朕没事找事。”

“臣绝非此意。”萧钧也是一脸委屈。

“偌大的国家,朕就不信每个百姓都衣食无忧,怎么可能无事可谈了。”李治也有些不讲理了,这朝堂议事,那肯定是从大局出发,一个百姓吃不上饭,不可能也拿到朝堂上面来说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别下朝了,那真的得从生谈到死。

群臣“惶恐”,躬身大呼:“臣等有罪!”

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也是低头不语,仿佛都已经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