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女士从侧门入得凤飞楼,凤飞楼的大门才打开来,虽然人多,但是井然有序,这都不需要指挥,当然,也没有人敢指挥。

长孙无忌他们先进,随后名流望族,再来就是这些贵族子弟,李义府排在倒数第二批,这年头是看出身的,可不是看官职的,垫底就是钱大方他们。

楼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装潢,跟以前一样,就是二楼全部挂着绸帘,楼里口设有矮门,虽然拦不住什么,但也是一种出于对礼法的尊重,保持男女界限。

因为来的人都是贵族,而且都是一些长者,基本素养还是有的,因此非常安静,不跟以往一样,吵得中巷和南巷都听得到。

哪怕是韩艺上得台上,兀自是非常安静,钱大方他们倒是想鼓掌来的,但是见前面的大佬们动都没有动,因此也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韩艺是不能忍的,说话在千门而言那是一门艺术,他们的沉默,无异于在羞辱千门中的艺术,他发誓一定要将气氛弄起来。

照例一番感谢之言过后,韩艺突然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最近几日,在下过得非常非常艰难,但不是因为买卖上的事,而是那人情冷暖,我不知道我究竟干了什么,至于让那些人这么恨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我在家冥思苦想几日,兀自没有想明白,大概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吧。”

韩艺无奈的耸耸肩,楼上终于有了回应,零零散散听得噗呲噗呲几声。忽听得他一声长叹,“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

众人微微一怔,似在思索回答。显然他们并未听过这一句话。

过得片刻,韩艺无奈一笑,接着道:“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

此话一出,台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均是低目沉思,他们突然莫名感受到韩艺内心的挣扎。

楼上的萧无衣斜靠在围栏上,一手托着精致的下巴,眼眶渐渐湿润了,她是最了解韩艺的了,也知道韩艺面对的困难。

隔壁的元牡丹也是怔怔不语。

后台的熊弟还感性的抹了几下双眼。

这真的是韩艺来到长安之后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