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道:“可那都是乡绅名士,王公贵戚,尤其关中贵族,其中势力盘根错节,陛下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

“这总归是要解决的问题。”

崔平仲轻轻笑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些人势力再大,能够大得过两年前的太尉么?既然陛下当初敢主动从太尉手中夺回权力,那么今日面对关中盘根错节的势力,相信陛下一定也不会惧怕的。”

说着,他摇头一叹,道:“如今的陛下已经非昔日的陛下,当今陛下的帝王之术可能根本就不逊于太宗圣上,只是他善于隐忍,故此总有人认为陛下远不如太宗圣上,戢刃,你现在做官了,一定要明白你的君主是一个怎样的君主。”

“孩儿知道了!”崔戢刃点点头,突然问道:“那韩艺呢?韩艺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如此一来,他几乎得罪了满朝文武,将来他在朝中寸步难行,只为陛下树立威信,他甘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崔平仲一怔,不禁皱了下眉头,犹豫不决道:“他这么做可能是想给陛下以及当今皇后一个清除太尉的势力借口,将原本的官员贬出长安,空出官位,然后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得罪的人都会离开长安,故此不用顾忌这一点。”

崔戢刃点点头,道:“定是如此,可是爹爹你为何说得如此犹豫?”

崔平仲道:“不瞒你说,关于韩艺这个人,爹爹也一直未有看透,此人亦正亦邪,他做的许多事其实都有些矛盾,让人无从察觉他的目的是什么,倘若换做一人的话,爹爹会肯定的认为,可是韩艺的话,爹爹也没有把握。而且,你说,就算他真成功了,其中得益最大的是谁?”

崔戢刃微一沉吟,道:“首先肯定是陛下。其次---韩艺入仕没有多久,只和萧家、杨家有些关系,而杨家本身也是关中贵族,因此他只能提拔萧家的人上来,可是这真要处罚起来,将会出现不少空缺,李义府、许敬宗为官多年,他们一定把握住这个机会,大肆提拔自己的人上来。”说到这里,崔戢刃猛地一睁眼,道:“不对呀,这岂不是帮许敬宗、李义府做嫁衣,韩艺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崔平仲点点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韩艺在整件事当中,不过是一把刀而已,他本就是陛下的刀,但是他又岂会甘愿给许敬宗、李义府当刀使。”说到这里,他喝了口酒,笑道:“罢了,罢了,不去想了,有些事若是太明白了,那人生也会变得无趣。而且戢刃,你若太在意对手的目的,那只会让自己跟着对手走,你看韩艺何时揣摩过你在想什么,不是他轻视你,而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时候,因此你只需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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