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屋内,崔戢刃笑道:“董舍人,其实我今日是奉命而来。”

董烨浑身一颤,但凡是官员,被御史台瞄上,那一准没有好事呀,再加上他的官职还这么敏感,道:“不知崔御史是为何事而来?”

崔戢刃道:“有人告发在三年前,你们家曾以低于市价的价钱从永阳坊一个名叫张吉手中买下十亩田地,不知可有此事?”

“这---这真是冤枉啊!”董烨非常激动道:“那张吉乃是内子的一个远房亲戚,此人游手好闲,三天两头都去赌博,家中钱财已经输的七七八八,内子念在与他们家有亲戚关系,常借了一些钱给他,是他还不上才提议将他家的永业田卖给我,至于低于市价,是因为他以前就欠了我不少钱。去年他就输光了家业只能回老家去了。”

崔戢刃点点头,道:“不知董舍人可有凭据?”

“有得!有得!你稍等片刻。”

董烨急忙忙去到内屋,没过一会儿,他便拿着几块碎布走了出来,道:“崔御史,你请看,这就是他专卖土地给我的契约,还有他当年问我家借钱的凭据。”

崔戢刃拿过来一看,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随即起身拱手道:“看来这只是一个误会,打扰之处,还请董舍人见谅,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董烨微微一愣,似乎还未反应过来,过的片刻,才道:“岂敢,岂敢。”

崔戢刃又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辞了。”

“崔御史慢走!”

送走崔戢刃之后,董烨回到屋内,坐在矮榻上,呆呆出神。

“夫君,夫君!”

忽闻有人喊他,他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但见他已是满面大汗。

他夫人吓得一惊,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出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