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好奇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当初李义府犯了那么多错误,不是没有人知道,只不过没有人敢去弹劾李义府,以至于李义府是越发嚣张,才犯下如此大的错误。他们身为大臣,向陛下弹劾臣,其实也是他们分内之事,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的,但如果陛下因此才惩罚他们,将来可能就没有人敢弹劾臣,那臣可能就会变成李义府一样,变得狂妄自大,而且臣如今已经是尚书令,这就更加可怕,这也是臣为什么一直都不想当这尚书令。”

李治愣了半响,猛然想起,好像韩艺还真的从未说跟哪个大臣去斤斤计较,弹劾他的大臣可不在少数,但是他也从未说去报复对方,而且这不是装模作样,因为他可不是第一日当官,也不是第一回被人弹劾,他是经常被人弹劾,这要是长孙无忌、李义府他们这些人,那决计不会轻易罢休的,虽然韩艺以前经常骂许敬宗和李义府,那只是性格使然,纯粹就是打嘴仗,不是生死斗争,突然哈哈一笑,道:“要说这为臣之道,古往今来,朕看也没有谁比你韩艺还要揣摩的透彻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要论胸襟,只怕也难有人能够胜得过你。”

韩艺呵呵道:“陛下过奖了。”

李治道:“那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呢?”

韩艺道:“无为而治。”

李治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一个无为而治。”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朕也很想去看看那画展......。”

韩艺忙道:“若是陛下相信微臣的话,微臣可以将一些微臣认为具有历史意义的画卷给陛下送来。”

李治的眼睛不是瞎了,只是时好时坏,而且不能久看,所以只能将画送到宫中来,随时供李治鉴赏。

李治笑着点点头道:“那就依爱卿所言吧。”

“多谢陛下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