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爬起来,就扑了过去。

两个弱鸡顿时扭打成一团,要是元鹫和小野在这里,估计会无聊的睡着。

“你可别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崔戢刃揪着韩艺的衣领,厉声吼道。

韩艺直接一肘打去,翻身压上,掐着他的脖子,道:“你疯了么?这是我能够挑起的么?”

“你可还记得那场危机,你也可以说那非你可以挑起的,可事实呢?你以为你可以瞒过所有的人么。”

崔戢刃说着,突然右脚抬起,用膝盖猛击韩艺的后背,直接将韩艺给顶到脑后去了。他顺势爬起,大吼一声,冲将过去,将刚刚站起身来的韩艺,给壁咚在墙上,道:“我曾以为你是为我们大家好,而那场危机便已经是极限,却没想到你是如此丧尽天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陛下一直以来如此厚待于你,你竟然想出这等下作之计来,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韩艺听得这话,不但没有还击,反而放下手来,呵呵笑了起来。

崔戢刃一愣,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原来这么幼稚了!”

韩艺微微一笑,道:“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想过李道宗,可有想过韩瑗,可有想过来济,可有想过那些年来,被陷害的大臣、将军,难道他们就真的统统该死吗?还是你心里认为,这皇帝处死大臣,甭管对错与否,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再怎么也是值得原谅的,而我们稍微对皇帝有所不敬,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理应身首异处,大家都是父母养得,凭什么我们的命就如此不值钱啊。”

崔戢刃闻言一怔。

韩艺一挥手,挡开他的双臂,理了理衣服,道:“陛下旧疾复发,亦非我能够操控的,你这纯属是在血口喷人。但是你的这番言论,却令我很失望。是,陛下对于我是有知遇之恩,但是我也是一直在尽心尽力在为陛下分忧,这只不过是一个雇佣关系,如果我没有能力,他会用我吗?他会在乎我的死活吗?然而,若是我有那么一点点令皇帝不爽,又或者我手里握着尚书令该有的权力,你认为陛下会放过我么?我是卑鄙无耻,我也从未说过我是君子,但是要论这卑鄙无耻,这天下间,谁能够比得上皇帝呀!”

崔戢刃道:“且不说皇帝,那百姓呢?你可知道这一场战争,会有多少百姓,为此丧生么?”

韩艺叹了口气,道:“你爹不在,你果然就看不透啊!你难道以为这一场战争是可以避免的吗?你难道还没有看透陛下的为人么?李义府当初作恶多端,他都可以视若不见,为什么,就是因为长孙无忌危及到他的权力,他当时必须依靠李义府,不管李义府做什么,害死多少百姓,他都可以容忍。皇后放下那么大的罪,他也可以再让皇后出来主持政务,为什么?还是因为他要巩固自己的皇权,谁也不想从他手中分得那么一点点权力,他最在乎不是我们,也不是百姓,而是他屁股下的那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