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戢刃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难道不是这样么?”

崔平仲摇摇头道:“从古至今,哪个王朝不是用武力建立起的,谁敢说武力乃是下下之策,爹爹是想让你知道,锋芒毕露谁都会,年轻气盛谁都有,难就难在一个‘藏’字上面。纵观古今英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孙膑在魏国忍辱偷生,韩信受胯下之辱,秦始皇与汉武帝谁敢争雄,但是他们在前期皆是受制于人。虽说活着的人不一定都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一定是活着的。戢刃戢刃,不是让你藏着利器不用,而是希望你将利器藏着不要让人知晓,等到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在这一点上,你做的就远不如韩艺。”

崔戢刃听到韩艺,不禁皱了下眉头,道:“韩艺难道还是算不上锋芒毕露?他一个田舍儿刚刚来到长安,就敢与我们崔家作对。”

崔平仲呵呵道:“但他却活得好好的,这就说明他是一个聪明人。你看韩艺几番胜利,都是到最后才拿出真正的武器,一招制敌,一开始要么就虚张声势,要么就是躲在家里不出,将手中真正的武器是捂的严严实实,即便是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还藏着多少武器,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戢刃,你很聪明,但是你弱点恰恰就是人人都知道你很聪明,这不好,你要记住,难得聪明要远远胜过难得糊涂。”

崔戢刃听得眉头紧锁,这可以说是崔平仲第一次教他做人的道理,但也可以说其实早就教给他了,只是他没有领悟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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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江池一处风景秀丽的山间的亭台内坐着几个三人,正是崔义玄、许敬宗、李义府。

许敬宗不爽道:“我说义府,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何偏偏要去请那田舍儿,此人本事没啥本事,就会投机取巧,信口雌黄,与他坐在一起,我都感到屈辱。”

他没本事,你有?李义府暗自嘀咕一句,嘴上却道:“许大学士,前面几回我们都不曾找过他,但是陛下每回都亲自派人找他去了,如此大事,你说陛下不会找他商量?我去请他来,也就是怕再生波折,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清楚,别到时在陛下面前,意见又不统一。”

崔义玄点点头道:“我觉得义府说得很有道理。”

许敬宗道:“可是那小子也狂妄了,我们几个加在一起都快两百岁了,他一个黄口小儿竟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话应刚落,就听到一个叫喊声,“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只见韩艺一边招着手,一边跑了过来,喘着气,拱手道:“三位,真是抱歉,我方才外出谈买卖了,让三位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