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连连摇头,道:“韩艺并非是为儿臣举办的。在儿臣与韩艺刚去游乐园时,有不少人都在议论一些画会不会给朝廷带来负面影响,他们都认为画中官员那奸诈、狼狈的形象,会影响到官员和朝廷的名誉。”

李治点点头,道:“太子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李弘道:“韩艺当时就说得很好,那些画的确会给朝廷带来负面的影响,但不是那些狼狈的贪官污吏,而是那些惨死街头的百姓,韩艺还说,那些惨死的百姓才是父皇的切肤之痛。儿臣对此也是非常认同,因为那些百姓可都是父皇的子民,儿臣当时还在想,要是父皇看到那些画,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

因此韩艺希望借这些画让大家铭记这一场危机,将这些画当成一面面镜子,不要再重蹈覆辙。至于那些贪官污吏,理应有此报应,朝廷应该引以为耻,儿臣甚至认为父皇应该朝中官员去看看那些画,好让他们引以为戒,若是他们跟那些贪官污吏一般,压迫百姓,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也会如画中那些官员一样。”

李治问道:“当时就没有人反驳韩艺么?”

李弘愣过了下,旋即摇头道:“倒是没有,不过许多人都感到很羞愧,后来大家都在讨论画,也就没有再提这些事。”

李治道:“也没有人提及韩艺么?”

李弘困惑道:“为什么提及韩艺,儿臣不明白父皇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朕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李治笑了笑,道:“听太子说得这么好,父皇也想去看看,只是父皇......。”

李弘关切道:“父皇,你的眼疾还没有痊愈么?”

李治叹了口气,道:“老毛病了,时好时坏的,看来想要彻底痊愈,是非常难得啊。”

等到李弘离开之后,李治思索半响,突然向张德胜道:“你去宣尚书令今晚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