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讷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韩艺会提出这要求来,微微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已不是我说了算,就连刘俊他们该如何处置,都得由陛下亲自来判决。”

这可不是小事,而且已经公开了,所以杨思讷没有做主的权力。

这韩艺当然知道,道:“但是杨公若愿意的话,倒也可以保全他们家人的性命。”

杨思讷道:“此话怎讲?”

韩艺道:“菩萨本是教人向善,如今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想菩萨也不希望再多添鲜血,一尊从鲜血中重生的菩萨,我想绝不是皇上想要的。”

他话说的不多,也算不上隐晦,但是他的态度不是教杨思讷怎么做,而是稍微提醒一下,这就是聪明人说聪明话,虽然他有大功在身,但他始终只是一个小农民,而杨思讷则是贵族,你不能仗着自己立下大功,就对着杨思讷指手画脚,这绝非明智之举。

杨思讷毕竟混迹官场这么久,韩艺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过来,心中暗自赞许,点点头道:“好,这事我答应你,至于成不成,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多谢杨公。”

杨思讷似乎等了片刻,见韩艺不再开口,于是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韩艺略显错愕的摇摇头。

杨思讷瞧了眼杨展飞,杨展飞心领神会,道:“韩小哥,其实以你的才智,屈居农田之上,未免有些屈才了,你何不上我杨府在我爹爹身边当一位幕僚。”

招揽之意,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韩艺似乎也没有想到杨思讷会招他做官,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过,他几乎都没有怎么犹豫,就道:“承蒙二公子看得起韩艺,但我从没有这打算,而且我这人随性惯了,也不适合官场,所以,多谢二公子的一番好意,韩艺实在是承受不起。但是,杨公今后若有用得着的韩艺的地方,韩艺一定义不容辞。”

他逍遥自在惯了,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若入官场,那些繁琐的规矩会让他抑郁致死的,他就是水里的鱼,天上的鸟,喜欢待在水里和天空,绝不是笼子里,即便那笼子是纯金打造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笼子真是纯金打造的,他或许会想着把笼子叼走,而不是住进去。

杨思讷很是惊讶,有官不做,甘愿做一个农民,这真是令人难以理解,“难道你想种一辈子的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