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巷已经到了绝境。

钱家。

钱大方坐在矮榻上,满面大汗,微微喘着气,方才元庆已经来找过他了,并且对他抛出橄榄枝,但是元庆走后,钱大方就成这模样了,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得。

一旁的管家偷偷瞧了眼钱大方,满眼困惑,嗫嚅数回,才小心翼翼开口道:“老爷,小人看韩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如今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小人听说元家当初也找过花月楼的曹假母,可是曹假母当时拒绝了元家,结果现在也被元家弄得快要关门了,咱们可不能步曹绣的后尘啊。”

钱大方突然抬起头来,还把那管家给吓了一跳,他又见钱大方呆呆望着自己,更觉惶恐不安,“老爷,是不是小人说错话了。”

“钱三,你以为老爷我的能力如何?”钱大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由来的话。

这名叫钱三的管家立刻道:“老爷的能力那还用说,不然的话,元家也不会找上老爷啊。”

钱大方啧了一声,“谁叫你说这些屁话,我是问你,假如我现在是北巷的主人,你觉得我有能力管好北巷吗?”

钱三眨了眨眼,讪讪道:“这---这我不知道,老爷你又没有管理过整个市场。”

“就是呀,我根本就没有这能力。”

钱大方遗憾的叹了口气,“钱三啊,我爹在世的时候,常常教我,这做买卖可以奸诈,可以吝啬,可以贪婪,但一定要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大碗饭,不自量力的商人,都是死路一条。这北巷要是落在我手里,面对两市和元家,我哪里有能力撑得起,到时恐怕还要倾家荡产,这事干不得,干不得啊!”

钱三道:“那如何办?”

“这韩艺真是害人不浅啊!”钱大方重重怕打了下自己的大腿,突然皱眉道:“现在对咱们最好的结果,就是韩艺能够反败为胜,那样的话,咱们就不愁他会赖账,而且咱们的买卖也会安稳下来。”

钱三道:“可是如今败局已定,韩艺凭什么反败为胜。”

“那也没有办法,而且我总觉得韩艺还隐瞒了一些东西,就跟上回与两市之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