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呵呵一笑,道:“你也听说呢?”

元牡丹轻轻点了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担忧,道:“其实我们元家一直不太愿意参与朝中之事,怕得就是这个,这朝中之事,没有对错,只有胜败,可是这世上又岂有常胜将军,想那太尉当了三十年宰相,权倾一时,可是一两年间,他就闲赋在家,连门都很少出了。”

说着,她不免担忧的看了眼韩艺。

韩艺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没有什么比朝堂上更加残酷了,一夜之间可以拥有所有,一夜之间也可以失去所用。但是话说回来,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我们现在能够安定的生活,都是因为我们足够强大。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到长安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应该说是发配,只是杨公没有将我定罪罢了,而原因只是我出于保护自己和家人,殴打了扬州一个小小士族家的公子,倘若我还是刚刚来到长安的田舍儿,你认为以我的性格,能够活得这般轻松自在吗?”

元牡丹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即便你如今已经贵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可是每回都能够让人惊出一身冷汗来。”

韩艺突然一笑,道:“想那城外的农夫,每日都在为一口饭而奋斗,但是他们却能活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而我们坐拥万贯家财,却在这里唉声叹息,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元牡丹轻轻一笑,道:“如何说不清,道不明,如果我们是一穷二白,纵使一死,也未曾失去太多,正是因为我们坐拥万贯家财,我们才更加贪生怕死。”

“夫人言之有理!”

韩艺哈哈一笑,又正色道:“不过你且放心,为了你,为了你们,我不会输的。”

元牡丹道:“可我就是不想你太执迷于权力,有些时候,该退则退,不要强求。”

无衣姐一开口就是要扬善惩恶,弄死李义府,而她的话,更多的是担心韩艺,伴君如伴虎,她才不在乎朝中那些大臣们的死活,反正都是一丘之貉,窝里斗。

唉...如今我哪里还能退得出。韩艺心中苦笑一声,却又向元牡丹点点头。

因为这期间,他们夫妻二人,倒是少有见面,因此在花园里面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屋去休息。

第二日清早,元哲捧着文房四宝傻乎乎的站在韩艺的小院前等待,从他两个黑眼圈来看,定是熬夜研究韩艺那一份超级集团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