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之后,看着陈子飞,“坐!”

陈子飞看她坐在正座之上,自有一股威仪和气势,心中不由得一震,此人若愿意跟他讲道理,那他最好还是讲道理。

遂坐了下来,对于下人奉上的茶,他一口就喝尽,只觉得喉头甘凉清爽,说不出的舒适,一扫嗓子的焦躁。

瑾宁看着他道:“你们和靖廷的恩怨,始终是需要解决的,既然你今日不是带着怒气来,愿意好好说话,那我就跟你好好说。”

她招来可俐,先吩咐了,“尚书大人和两位将军还没用饭,你先命人去做点饭菜送到书房里,告知他们,我一会就过来,还要,昨晚我写好了一封折子,就放在书桌上的,你给尚书大人过目,如果大家意见一致,请他们在折子上加自己的名字,我明日便递呈皇上,另外,给我几个馒头吧,我也饿得很。”

可俐道:“是!”

陈子飞听着这番话,才知道她果然不是为了躲避自己,心里不由得羞愧,更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当下就惶恐了许多,轻声道:“我不知道郡主这么忙,连饭都还没吃,实在是失礼了。”

瑾宁也不接这些虚文,正色道:“陈家是靖廷的本家,父母的灵位神牌也都在陈家里头供奉,若说靖廷对陈家还有一丁点的留恋,那就是他父母的根在那里,你们准许靖廷回去拜祭,那我们就会回去,但是,话我说在前头,咱也就是面子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对靖廷过多的苛刻与要求,陈掌柜,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该知道,靖廷不需要对陈家承担任何的责任。”

陈子飞叹气,“哪里敢?

说实话,陈家有今天,确实是自己损了自己的福气,我以前不为靖廷说过一句话,如今我也没权利要求他为陈家做什么,但是作为如今的当家人,族中的人要求,我只能是这样说一说,但是靖廷不做,我也不会怪他,我自己的本意,只是想找回这个侄子,大哥这一脉,不该落再外头。”

这像一句人话,瑾宁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陈子飞继续道:“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在了前头,陈家老人多,且一个个倚老卖老,态度傲慢跋扈,便是年轻一些的,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不曾吃过半点苦头,在外头挥霍成性,前呼后拥习惯了,靖廷如果回去拜祭,少不了这些人是会给些脸色看。”

“我与靖廷,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

瑾宁淡淡地道。

“是的,”陈子飞看着她,又叹了一口气,“他们不当家,不知道危机,如今陈家已经不复往日了,他们的气焰却还没有降下来,如果有人能教训一顿,或许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