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时摸不清太孙的话中之意,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和莞宁之间闹过些不愉快,莞宁这丫头,心性倔强,最是记仇,一直不肯原谅我这个母亲。让殿下见笑了。”

顾莞宁冷冷地看着沈氏,眼中满是讥削,却未出言反驳。

看来,她果然是忌惮太孙,所以一直隐忍不语。换在平日,她早就对自己冷嘲热讽了。

沈氏精神暗暗一振,对着太孙笑道:“殿下和莞宁既是成了夫妻,妾身托大一句,殿下也该称呼妾身一句岳母才是。”

太孙淡淡说道:“论理确实如此。只是,阿宁既已和夫人决裂,我身为阿宁的夫婿,自是不能拂逆她的心意。”

沈氏笑不出来了,面色颇为难看。

太孙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今日来见夫人,是想看看,一个对亲生女儿如此冷漠无情的母亲,到底会是何等模样。一见之下,夫人竟比我想象中的更凉薄无情。”

太孙面色平和,语气也不算凌厉,字字句句却如千斤,重重地落在沈氏的耳中。

沈氏心直直地往下沉,心中惊疑不安。

听太孙的语气,像是什么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顾莞宁怎么敢据实以告?

沈氏笑得比哭还难看:“殿下不知内情,难免心生误会。莞宁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我岂会不心疼她?又怎么会对她冷漠无情……”

太孙冷不丁地打断沈氏:“沈举人葬在哪里,夫人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