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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很快便来了。

太夫人忙让开位置,由着李大夫坐下为顾谨言诊脉。

李大夫将手指搭在顾谨言细瘦的手腕上,眉头轻皱,沉吟不语。

沈氏含泪问道:“李大夫,阿言的病情到底如何?几日才能好?”

李大夫略一思忖道:“这个倒不好说。四公子的病症是因心火过度引起的。喝了三天药,还未退烧,这病症确实来的猛烈。老朽有个退烧的方子,药效比普通的方子快的多。只是,药性也大。四公子年龄尚幼,只怕身体未必吃得消。”

沈氏不假思索地说道:“只要能退烧,李大夫只管开药方。”

“此事不妥!”太夫人显然并不赞成:“是药三分毒。言哥儿还是个孩子,万一伤了元气根本怎么办。依我看,还是用普通的药方,多喝些日子,徐徐图之更好。”

沈氏一听便急了,说话也没了分寸:“阿言一直这么高烧不退,万一烧坏了脑子怎么办?婆婆这么说,分明是没将阿言的身体放在心上。”

“婆婆可别忘了,顾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孙。万一阿言有个三长两短,婆婆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侯爷!”

太夫人被顶撞得气血翻涌。

顾莞宁看着沈氏,冷冷说道:“母亲担心阿言身体,难道祖母就不担心吗?母亲到底是牵挂阿言的病情,还是借机寻衅借题发作?”

沈氏被诘问得哑口无言。

顾莞宁又冷然道:“母亲说顾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孙,此话确实不假。不过,大堂兄二堂兄三堂兄也是顾家血脉。他们都是祖母的孙子。说句诛心的话,就是阿言真出了什么事,顾家也不会就此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