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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闵太后生气的表现。

换在往日,闵太后哪里舍得这样撂脸色给儿子看。今日为了承恩公被责罚一事,心中生恼,不肯理睬萧诩。

萧诩绕了一圈,走到闵太后对面,柔声说道:“母后,你先别生气。我只罚承恩公一段时日。待他醒悟过来,行事有了分寸进退,我便再让他上朝。”

闵太后闷闷地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剪啊剪,将正开着鲜花的花枝又剪断了一枝。

萧诩又说道:“阿宁当日为我挡了一剑,身受重伤,几乎送了命。这份情意,我岂能辜负?皇祖父遗旨,我不得不从,已经对不住她。若是再让她受闲气闷气,我也不配再做她的丈夫。”

闵太后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神色有些复杂:“阿诩,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和莞宁夫妻情深,我这个做亲娘的,只会为你们高兴。我不会像别的婆婆那样,见不得儿子儿媳感情好,便要从中作梗。”

“闵家女进了宫,我从头至尾也未搭理过她,更未如承恩公夫妇所愿,扶持闵妃和莞宁争斗。”

“闵家人行事失了分寸,你舅母前些日子进宫,求情的话还未说出口,我便将她打发走了。唯恐让莞宁有半分为难。”

“我从无所求,不过是希望你照拂闵家一二,别令我颜面难堪。可你今日在朝堂所为,委实有些过分。你舅舅一把年纪,被你这般斥责,以后还有何颜面出现在朝堂上?”

“你这么做,将我这个亲娘置于何地?又将闵家置于何地?”

从未对儿子发过脾气的闵太后,此次是真的动了气,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

萧诩满面愧色:“母后说的是。是儿子思虑不周,行事有些过激了。我明日就下旨,召承恩公上朝。”

闵太后却又道:“朝令夕改,天子颜面何存?算了,这一次就当是给闵家一个教训。等过了年,你再让承恩公上朝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