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前背宗弃祖,叛国投敌,再无资格葬进皇陵。何处下葬,无人知晓。”

太夫人面如雕塑,嘴唇动了动,却挤不出半个字来。

齐王世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嫡亲外孙,和顾莞宁一样,曾是她的骄傲。

她曾以为,齐王世子会和顾莞宁成亲,成为顾家的孙婿。

然而,世事无常。齐王世子一步行错,步步皆是错。最终,滑落至无可救赎的深渊,以惨死牢狱为收场……

两滴浑浊的泪水从太夫人眼角滑落。

顾海见太夫人这般伤心难过,心中也百般不是滋味,低声宽慰许久。

太夫人到底性情坚毅,虽然伤心,却未至崩溃的地步。深呼吸一口气道:“老三,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萧睿落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让他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了他!”

“母亲能想明白就好。”顾海目露释然:“儿子惟愿母亲平安无事,长命百岁。”

这是顾海发自肺腑之言,说得格外真挚。

如今的定北侯府,有顾谨行承袭爵位镇守边军,有他任吏部尚书撑起门户,内宅清明。已无需太夫人撑着大局。

然而,太夫人是顾家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年已四旬的顾海,每日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正和堂来。或有正事商议,或是陪伴太夫人说些闲话。哪怕只见上一面,心里也觉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