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梁只愣了刹那,便恭敬地应道:“回皇上的话,晚生无德无能,竟蒙公主殿下青睐,心中只觉受宠若惊,十分惶恐。”

萧诩冷笑一声:“谁说阿娇青睐你了?别人都道周状元虚怀若谷,依朕看,周状元对自己倒是颇有自信,说这等话竟也不觉脸红。”

周梁:“……”

周梁纵然辩才无碍,对着当今天子未来岳父也不敢造次,满心憋屈地继续请罪:“皇上教训的是。”

萧诩继续冷笑:“你既知自己配不上阿娇,如何敢接圣旨?莫非是贪恋驸马的荣禄富贵?”

周梁:“……”

没等周梁张口,萧诩又道:“你父母皆病故,可见福泽不厚,身世凋零。你二叔婶娘俱是贪婪无耻之辈,可见周家的家风并不清正。而你,为了考取功名,一心埋头读书,置年少的幼妹不顾,可见你功利心太重。”

“你二叔一家虽回了金陵,日后未必没有再生波折之日。家宅不宁,是为官之人大忌。”

“你还有一个年少未出嫁的幼妹。你本就身无长物,买了一处小宅院,勉强够容身。日后你妹妹出嫁,你拿什么做陪嫁?莫非是打算将那一处宅院给了自己妹妹,然后自己一直住在阿娇的公主府?”

周梁:“……”

你是皇上,你说什么都对!

周梁默默住嘴,不再辩驳。

任凭当今天子将他劈头盖脸从头至尾地批评一通。

听到后来,周梁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白长了二十岁,或许当年就不应该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