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顾海点点头:“母亲说的是,她想死早就死了。”

沈谦就死在沈氏面前,沈氏再伤心也没舍得殉情。以后更不可能主动寻死。

太夫人嘴唇动了动,似想问什么,却又没张口。

顾海心中了然,低声道:“母亲是想问阿言吧!”

虽然顾谨言不是顾家的血脉,可太夫人亲眼看着他长大,疼爱他多年,感情深厚,岂能在短短几日里全部忘掉?

太夫人神色复杂,许久,才叹了口气:“罢了!宁姐儿一定会安顿好阿言,我也不必过问了。”

顾海要比太夫人冷静理智多了,淡淡说道:“宁姐儿让人送他到普济寺里住下,拜了慧平大师为师,做了俗家弟子。慧平大师精于佛法,医术也颇为精通,学识渊博。有他细心教导,绝不弱于任何名师大儒。”

“我们留他一条性命,又为他安排了这样的身份,让他正大光明地活在世人眼中,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慧平大师身为一个钻研佛法的高僧,学识再好,对科举考试却不精通。顾谨言跟在慧平大师后面,能学到许多东西,却也断绝了科举之路。

顾家可以留顾谨言性命,让他衣食无忧地活着,却绝不会让他再有踏入仕途的机会。

太夫人默然片刻,才道:“以后每年捐给普济寺的香油钱,再多一倍吧!”

顾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