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一大早就去了崔府,到了亥时才回府,算起来,竟是去了整整一天。

顾海在崔家显然喝了不少酒,满身都是酒气,好在步伐还算稳健。

姚若竹找了个理由,先一步告退了。

待姚若竹走了之后,顾海才笑着夸赞了一句:“还是母亲会调教,竹姐儿行事有规矩有章法,比起普通的闺秀强多了。”

换在平日,这样的夸赞,肯定会哄得太夫人开怀一笑。

今日太夫人心情烦乱不佳,没有说笑的心情,随意地扯了扯唇角。

顾海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下意识地看了顾莞宁一眼。

顾莞宁暗暗叹口气,不等顾海追问,便将顾柏今日禀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海越听面色越难看,酒气也随之上涌,英俊的脸孔上满是愤怒的红潮:“齐王世子竟然命人来盯梢定北侯府!他这般对自己的外家,也不怕寒了顾家人的心!”

连他这个做舅舅的,听闻此事都怒不可遏。太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经过这半日功夫,太夫人的情绪已经平稳多了,见顾海这般愤怒,反倒张口劝慰了几句:“老三,你也别太生气了。说到底,他是皇孙。我们顾家只是他的外家罢了。”

“他和宁姐儿没缘分,记恨迁怒之下,对顾家提防一二,也是难免的。”

说到这儿,太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几分苍凉:“以后只怕他连登门也少了,何苦再计较这些。”

顾海见太夫人这副低落消沉的样子,心里颇不是滋味,将怒气按捺下来,轻声道:“母亲能想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