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过后,太孙主动将一双孩子抱出了福宁殿。

福宁殿里立刻清静下来。

元佑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然的目光扫过顾莞宁平静如常的脸孔,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顾氏,你好大的胆子!对付王氏也就罢了,竟连皇后的娘家也不放过。”

顾莞宁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应道:“别人举着刀要杀孙媳,想毁了孙媳的名节,孙媳焉能束手就擒。不得已才选择自保,并无对付王家的意思。”

是王家主动找上门来,可怪不得她。

元佑帝冷笑一声:“你说得倒是轻巧。如果不是你,王氏的隐秘不会曝露,王家不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皇家也不会因此出丑。你一句自保,便将所有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朕今日才知,你如此能言善辩。”

昔日所有的欣赏,都变成了今日的指责。

真是一大讽刺!

顾莞宁不无自嘲地笑了一笑:“皇祖父若执意将这一切都归咎到孙媳身上,孙媳也无话可说。”

“当日孙媳隐瞒生母不贞的隐秘,不愿顾家受牵连,不愿太子府沦为众人笑谈。皇祖父痛斥孙媳有意欺瞒众人。”

“孙媳还以为,皇祖父欣赏的是磊落坦荡从不遮掩之人。没想到,换了个人,皇祖父竟又希望孙媳保持缄默,任由人灭口。”

“孙媳惭愧,委实不知该怎么做,才能令皇祖父满意。”

“还请皇祖父明示,以后孙媳到底什么时候该坦白,什么时候该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