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起读书的伴读们,皆已成亲。

唯有姐儿和谦哥儿孑然一身。

姐儿早已表明心迹,长住宫中,不愿嫁人。顾莞宁也已亲口应允。因此,无人张口规劝催促吴妈妈倒是急得很,不过,她人微言轻,几乎从不出碧瑶宫。最多也只在姐儿面前絮叨几句罢了。

谦哥儿又自不同。他是罗府的嫡长孙,又是储君伴读,自然成了众诰命贵妇们眼中的乘龙快婿。

明里暗里探过口风的人家着实不少。姚若竹早已心生意动,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在谦哥儿面提起一回。诸如“某某家的姑娘今年及笄,生得花容月貌娴雅端庄”之类。

谦哥儿视若未闻,毫无反应。

姚若竹一急之下,便道:“儿女亲事,应该听从父母之命。你已十八岁了,再不定亲,还要等到何时?”

谦哥儿抬眼看着亲娘:“父亲二十岁才娶了母亲。”

姚若竹:“……”

谦哥儿又道:“听闻母亲当年及笄之后,便该定下亲事。母亲迟迟未嫁,一直等到十七岁,可是为了父亲?”

姚若竹:“……”

姚若竹臊红了脸,当着儿子的面没吭声,私下狠狠拧了罗霆一回:“都是你!陈年旧事在儿子面前乱说什么?”

害得她在儿子面前直不起腰杆说不起硬话。

罗霆装模作样地呼痛,然后躬身赔礼:“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

姚若竹笑着啐了他一口:“一把年纪了,还这般没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