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定定神,笑着应了声是。然后低声问道:“听闻云墨早上醒了,不知母妃打算如何处置她?”

提起云墨的名讳,太子妃眼中闪过怒色,更多的是识人不明的自责和羞惭:“云墨曾在我身边伺候过两年,我一直觉得她是个伶俐可人的,她容貌又生得出挑,所以,我便将她放在了阿诩身边。打算让她开了脸伺候阿诩……”

不知怎么地,说到这些的时候,太子妃莫名的有些心虚,忍不住看了顾莞宁一眼。

等等!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十几岁的少年郎身边,有一两个通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太孙的身份,没人伺候才不合情理!她根本不必心虚!!!

“殿下年少气盛,母妃安排一个可心的宫女伺候他也是应该的。”顾莞宁似是看出了太子妃矛盾又微妙的心思,淡淡笑道:“儿媳绝不会拈酸吃醋。”

……儿媳这么贤惠这么听话这么善解人意,为什么她更心虚了?!

太子妃定定神,继续说道:“我和阿诩也提过几回。只是,阿诩一心向学,无心女色。没曾想到,这个贱婢,仗着曾在我身边伺候过,便生出了骄狂的心思。主动对阿诩投怀送抱,被阿诩厉声拒绝后,又生出怨怼不甘。被于侧妃暗中说服,投向了于侧妃。胆敢在阿诩的茶水中下毒!”

“这个贱婢,万死不足惜!我要将她碎尸万段,剁了去喂狗!”

太子妃咬牙切齿,满脸愤怒。

顾莞宁目光一闪,淡淡说道:“于侧妃已经被赐死,安平郡王却安然躲过一劫。这个云墨,死了也无益处。倒不如先留她一命,然后借着她的口,将安平郡王合谋毒害太孙殿下的事传出去。”

太子妃一怔:“可是,你父王对安平郡王深信不疑,更不会乐见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说到底,这都是家丑……”

“母妃,”顾莞宁温和地打断太子妃的犹豫不决:“此事放在别的府上,确实是家事。在东宫,既是家事也是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