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椒房殿后,萧诩低声道:“丹阳平日胆小怯懦,极少说话。没想到,竟有寻死的勇气。”

顾莞宁淡淡应道:“她温软的性子是被拘出来的,本来就不是她的天性。如果于侧妃没死,她或许早被养成了益阳那样的性子。”

萧诩默然片刻,又问道:“母后那边,你打算如何交代?”

顾莞宁神色依然冷静:“如实照说。母后通情达理,知道原委,也不会怪罪我们。”

次日早晨,顾莞宁去慈宁宫请安之际,果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闵太后。

“……不瞒母后,是我授意祖母为谨礼早些定下亲事。也免得丹阳心中一直惦记着三弟。定北侯府是大秦第一将门,我又坐镇中宫为后,顾家无需也不愿再出一个驸马。”

“丹阳深居后宫,消息并不灵通。想来三弟定亲之事,是刚传入她耳中。她年纪还小,心思又重,一时想不开,竟寻了短见。此事也实在出乎儿媳意料。”

闵太后听了这番话,半晌都没吭声,目中闪过复杂难言的情绪。

顾莞宁也沉默下来。

无言相对片刻,闵太后才叹了口气:“此事你做的没错。设身处地,换了是我,也会及早提防。”

“到底是于氏生的女儿,平日再温驯胆怯,骨子里却是偏执的。别说顾谨礼对她无意,便是彼此有意,结亲一事也得听从长辈之命。哪有这样寻死觅活的道理。”

“好在此事无人知晓,不然,传出去名声实在不好听。”

思忖片刻,闵太后又道:“等丹阳醒了,我亲自去开导她几句。她想得开最好,若因此事心生怨怼,也怪不得旁人。”

“还是儿媳亲自去和她说吧!”顾莞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