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诩当然知道顾莞宁是何等的坚强,何等的骄傲。

她从不在人前落泪。

哪怕是在他面前,她也一样骄傲倔强,从不肯轻易低头,更不肯垂泪。在她看来,只有弱者才会轻易流泪。哭泣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又为何要哭?

萧诩的心剧烈地抽痛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阿宁,你别哭。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一同去面对。”

顿了顿,又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是不是那个钱大夫说了什么?”

一定是他得了药石罔顾的病症!

所以,她才会这般伤心难过。

顾莞宁将头扭到一旁,用手擦去泪痕,然后亲自去点燃烛台。

她的手颤抖不稳,试了几次,才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那一点光芒,迅速驱逐了寝室里的昏暗,很快,屋子里便亮堂起来。顾莞宁站了片刻,才转过身走了过来。

此时,顾莞宁已冷静下来。除了双眸微红之外,再看不出半点软弱无助。

萧诩既觉欣慰,又有些心酸,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般坚强,简直让我这个丈夫无用武之地。”

那张瘦削的俊美脸孔,浮着熟悉的温暖笑容。比烛火更明亮。

他就是她生命中的那盏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