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上午,定北侯夫人崔瑶进宫请安。

崔瑶今日妆容稍浓一些,看着比往日更娇艳几分:“妾身崔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莞宁目光一扫,掠过崔瑶妆容得体的脸庞,心中闪过一丝了然。

崔瑶定是因俊哥儿之事气得一夜难免,面色憔悴,今日脂粉涂得不免厚了些。

“平身,赐坐。”顾莞宁含笑说道。

宫中规矩大,有资格在皇后娘娘身边就座,已是殊荣。

崔瑶打起精神谢了恩典,坐了下来。

顾莞宁先张口询问:“大嫂今日怎么忽然进宫来?可是有什么事?”

崔瑶和顾莞宁自少相识,又嫁入顾家多年,姑嫂多年,对彼此的性情脾气相知甚深。一听话音,便知顾莞宁已知悉一切。心里不由得暗暗庆幸。

幸得祖母提醒,她才及时进宫。

否则,若她一时迷了心窍,有意隐瞒俊哥儿和姐儿一事,顾莞宁焉能不怒?

“不敢瞒娘娘,我今日进宫,是为了怀俊这个孽障!”

崔瑶苦笑一声,实话实说。

先将俊哥儿昨日说过的话学了一遍,末了又道:“……儿女都是前世的债,我这个当娘的,一心盼着他娶得佳妇,可惜他没这份福气。”

说完,又起身,深深行了一礼:“请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