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心中懊恼自责不已,碍着身边有人在,又不便出言哄顾莞宁。

直到进了依柳院,到了顾莞宁的闺房里,再无旁人了,太孙才终于歉然张口道:“阿宁,今天的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要进荣德堂,你也不用见你母亲。你心里生气不快就都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顾莞宁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满脸懊恼的太孙,依旧一言未发。

他宁愿她像往日那般瞪眼发怒,也不愿见她这副隐忍的模样。

太孙愈发自责:“阿宁,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将头凑到顾莞宁面前,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头上拍了几下。

“你这是做什么。”顾莞宁终于张口了,声音里有几分无奈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我只是见了她,心情不太好,一时不想说话罢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孙知道是一回事,让他亲眼看见面目丑陋可鄙的沈氏,让她有一种微妙难言的羞耻感。

太孙就着这样的姿势,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生气了么?”

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一只急待主人抚摸的小狗。

顾莞宁心里一软,唇角忍俊不禁地扬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太孙的头:“不生气了。”

只要能让她展颜,扮丑卖乖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