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半夜才回府,见顾莞宁笑意盈盈,忍不住笑问:“什么事令你这般高兴?”

顾莞宁笑着将沈谨言白日说的话学了一遍:“……阿言言语中对徐沧推崇敬仰有加,还说跟在他身边学到许多。我看他今日精神也比往日振奋了许多,心里实在高兴。”

沈谨言被救回性命之后,一直颇为低落消沉。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见人。

顾莞宁口中不说,却暗暗忧心。今日看到沈谨言重新有了少年人的活力,颇觉欣慰,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太孙笑道:“徐沧一身医术,十分精湛。阿言跟着他学医术,确实是桩好事。”

一个人浑浑噩噩,活着也没什么趣味。

有了寄托,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顾莞宁嗯了一声,将头靠在太孙的肩膀上,轻声道:“萧诩,谢谢你。”

太孙无声地笑了一笑:“好端端地,怎么忽然谢起我来了。”

“谢谢你替我救下了阿言,谢谢你收容他在梧桐居里。”顾莞宁的轻声低语一点点地传进太孙耳中:“天下虽大,却已无他容身之处。谢谢你给阿言留了一条生路。”

太孙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温柔地扯了一扯,有些莫名的酸楚:“阿宁,你我之间,还用言谢吗?”

“当日我没能护住你,甚至没能亲自送你去静云庵,心中不知有多自责内疚。你走后的几个夜晚,我根本无法安眠。”

“阿言是你的弟弟,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糟践走上绝路?留下他,确实是为了你,也是因为阿言值得我这么做。”

温软的唇轻轻覆了上来,将他所有的话都封进了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