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之色。

太夫人没有说话,任由沈氏跪着。

沈氏嫁入定北侯府十几年,平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这般战战兢兢跪着不敢抬头的情形,已经数年都不曾有过了。

幸好此时没有外人,没人看到她此时狼狈的模样。

沈氏垂着头,膝盖隐隐作痛,额上冷汗涔涔。

过了许久,太夫人才淡淡说道:“罢了,你起来吧!”

沈氏提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位,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然后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太夫人不疾不徐的声音在沈氏耳边响起:“侯府内宅这一摊琐事,平日都由你打理。你又要照顾言哥儿的衣食起居,对宁姐儿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以后宁姐儿的事交给我,你也少操些心。”

这是在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刁难顾莞宁!

沈氏气短胸闷,神情僵硬:“都是儿媳不孝,婆婆这把年纪了,还要让婆婆操心。”

太夫人懒得和儿媳口舌较劲,挥挥手道:“今儿个说了半天话,我也乏了,你先回去!”

……

回了归兰院,沈氏阴沉着脸,摔了一整套名贵的宋窑瓷碗。

价值数百两的瓷碗,短短片刻就成了满地碎片。

碧玉碧彤等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张口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