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情急之下,连心里话都冒了出来:“阿霆,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顾莞宁。以前我和你爹拦着你,是不想开罪太子府。现在太孙病成这样,大概也熬不了多久了。反正顾家和太子府也未定下亲事,等太孙一走,顾莞宁总得重新说亲。到时候,我替你登门提亲,也算全了你的心意……”

“娘,你别说了!”

“夫人慎言!”

罗霆和罗尚书不约而同地打断了罗夫人。

罗尚书皱紧眉头,神色冷肃严厉:“太孙殿下的病情如何,岂是你一个内宅妇人可以肆意议论的!哪怕此时没有外人,也不可胡言乱语!”

身为礼部尚书,罗尚书为人方正,最重礼数规矩。

罗尚书一板起脸孔,罗夫人顿时讪讪不已:“我一时情急才失言,以后不说就是了。”

罗尚书这才神色一缓,又看向罗霆:“你娘既是将话说了出来,我也说上几句。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日我们拦着你,有我们的思量考虑。现在愿意为你谋划打算,你也不必忸怩作态。”

这几个月来,罗霆的脸上很少有笑容。平日待在刑部官署当差,也很少回府。

曾经和睦欢快的罗家,沉寂冷清了许多。

罗霆的心思,不止罗夫人知晓,罗尚书也一样清楚明白。杨玉刚病逝,本不该提起另娶的事。不过,既是已经说了,索性就说个明白。

对罗尚书来说,这样的表态,也算是变相地弥补罗霆。

夫妻两个一起看向罗霆,等待着罗霆欣喜展颜。

却不料,罗霆竟没有动容,俊朗的脸孔也没什么表情:“爹,娘,你们什么都别说了。杨表妹才刚过世,我没心情考虑这些。三年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