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脸孔陡然涨得通红,明知太孙是故意揭她伤疤令她难堪,却一个字都无法反驳。她如今只是太子侍妾,见了太孙,确实应该行礼。

沈青岚忍着心里的羞愤,敛衽行礼。

太孙眼皮都未抬一下,冷然道:“阿言伤得很重,我将他带到梧桐居里养伤。以后你不得靠近他半步。”

沈青岚一惊,急忙道:“阿言是婢妾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照顾他是婢妾分内之事,如何敢劳烦殿下。还是让他留在荷香院吧……”

冷冷地一瞥,将她未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太孙定定地看着沈青岚。

沈青岚心跳加剧,手心冒出了湿漉漉的冷汗。

“你想软禁阿言,令顾家颜面无光,令阿宁痛苦难过。”太孙缓缓张口,字字句句皆化作利箭,直直地飞向沈青岚:“有我在,绝无可能。”

沈青岚下意识地为自己辩驳:“殿下误会了。婢妾只是出于姐弟情意,不忍见阿言在普济寺里辛苦度日,所以央求太子殿下,得了殿下首肯,才将阿言接进府中。绝无他意,更无伤害阿言的意思……”

“滚!”太孙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厌恶:“等父王回府,你只管去找父王告状。现在立刻滚。”

如果不是这个沈青岚,顾莞宁不会有此劫难。定北侯府也不会陷入此等尴尬境地。

他不会在此时动手。因为,他要将沈青岚留给顾莞宁亲手处置。

沈青岚此生从未受过年轻男子这样的羞辱,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心中涌起无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