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琪后事一了,顾海也随之大病一场,一直在府中养病,不肯见任何人。同僚好友登门探望,俱被婉拒门外。

兵部尚书长叹一声,准了顾海长假。什么时候病好了再到兵部当差。

太夫人也病了一场,方氏伤心过度,整日待在屋子里。

三房遭此变故,陡然沉寂下来。

府中所有事务,尽皆落到长房。

换在往日,吴氏少不得要暗自窃喜。不过,这几年来,吴氏早已息了争强好胜的心思,对痛失爱女的顾海夫妻也颇为同情。隔两三日,便去三房探望方氏一回。

方氏时常以泪洗面,见了面说不了两句话便哀伤痛哭。

吴氏匆匆坐上片刻,只得起身离开。

几回一过,吴氏察觉出不对劲来,在顾谨行的面前嘀咕了一回:“真是奇怪。我去探望你三婶,怎么从未见过你三叔?”

就算是伤心,顶多不见外人,怎么连家里人也不肯见了?

顾谨行目光一闪,低声道:“三叔看着爽朗,实则心思细腻,又最疼四妹。四妹年轻早亡,三叔心中一定非常伤心。不愿见人,也是难免。母亲以后也少去三房走动。”

吴氏嘟哝几句,见顾谨行十分坚持,便点头应下了。

崔珺瑶最是聪慧灵透,隐约看出了几分不对劲,也出言试探了一回。

顾谨行温和说道:“祖母三叔三婶都病着,母亲早就不理事。如今府里的事都落在你我身上,比往日更辛苦。你多保重身子,别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