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这般郑重请托,太夫人总算未再推脱,含笑点了点头:“也罢,我便再辛苦这一回。到时候挑出的人选,总得让你们夫妻也点头才是。”

方氏这才松了口气,笑着道了谢。然后又叹了口气:“谨礼只和丹阳公主见了一面,怎么就招惹上了?”

太夫人笑着打趣:“这招猫惹狗的脾气,也和老三当年一般模样。你不也是和老三见了一面之后,才点头应了亲事?”

方氏大窘,秀丽的脸孔浮起两抹嫣红:“陈年旧事,婆婆还来取笑儿媳。”

顾海当年俊美不凡,哪怕是侯府庶子,倾心于他的大有人在。

若不是太夫人相中了门风清正的方家,顾三夫人的位置哪里轮得到她?

太夫人露出会心的笑意,不再打趣儿媳,压低了声音问道:“晋州那边可有信来?”

顾莞琪假死遁走,在晋州立足已近一年。这一年来,每个月顾莞琪都会送一封信来。

一开始,不管谁提起顾莞琪,方氏总要伤心地哭上一场。如今渐渐适应,兼之顾莞琪在晋州适应良好,总算没那么多愁善感了。

“这个月的家信还未送来。”方氏絮叨几句:“这丫头,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如今天高水远,没人管束她,倒是愈发大胆起来。”

“铺子田庄都是现成的,足够她衣食不愁吃用一世。她偏要自己学着做生意。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

话语里满是嗔责,面上却难以自制地散发出骄傲之色。

太夫人揶揄地笑道:“听听你这语气,也不知是数落还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