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沈谨言自尽寻死,是徐沧将他救了回来。对他的印象颇为深刻。

沈谨言伤势痊愈之后,平日极少出来,每日待在屋子里,或读书习字,或钻研医书药方。虽然同住在梧桐居,徐沧却很少见到沈谨言。

顾莞宁点点头:“是,我确有此意。”

“阿言前几年住在普济寺里,一直随慧平大师学医。医术已经有了根基,就这么半途而废,实在可惜。所以,我想让他拜你为师,继续学习医术。”

普济寺沈谨言是回不去了,想继续学医,只能另择名医。有徐沧在,顾莞宁自然不做他人想。

徐沧没有一口应下,目中露出为难之色。

顾莞宁心中微沉,面上不露声色:“你若不愿意,此事便当我没说过。”

“草民并不是嫌弃沈公子的身世。”徐沧也是灵透之人,立刻说道:“沈公子天资聪颖,心性纯良,是可造之材。只是,草民从未收过徒,只怕不会教导徒弟,耽搁了沈公子。”

更重要的是,他一心痴迷医术,恨不得将所有精力时间都用在上面。哪里还有闲暇教导徒弟。

当然,这个原因不便诉之于口就是了。

顾莞宁似看出了徐沧的心思,笑着说道:“阿言乖巧听话,从不多嘴。你写医书的时候,他绝不会打扰你。你在闲暇时指点他一二,总好过他一个人看医书看药方。”

顿了顿,又轻叹一声:“他整日待在屋子里,极少在人前露面。如非我主动去看他,他几乎从不来找我。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他的性子会变得越来越孤僻古怪。跟在你身边,至少也多个人和他说说话。”

徐沧心里一软,原本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狠狠心点头应了下来:“即是如此,草民就厚颜收下沈公子为徒。只是,草民有言在先,草民脾气急躁,说话也不太中听。沈公子若是受了委屈来向太孙妃哭诉,哪怕是太孙妃张口求情,草民也不会理会。”

顾莞宁没被这番色厉内荏的话吓住,微微一笑:“多谢徐大夫。我这就让人叫阿言过来,磕头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