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忽然皱着眉头轻轻嘶了一声。

顾莞宁一惊,立刻俯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立刻去叫徐沧进来!”

前世,顾莞宁曾亲眼见过太孙治病时的痛苦难熬,因此没起半点疑心,反而是满心的忧虑焦急。

虽然太孙事先服下了解药,可到底只服了一部分,太孙此时确实中了毒。身子远比平日虚弱。

太孙忙张口阻止:“徐沧今日刚替我看过诊,扎针的地方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必叫他进来了。我就是觉得嗓子有些干哑,喝些茶水就好了。”

又歉然地笑道:“我全身无力,怕是要劳烦你喂我喝茶了。”

顾莞宁:“……”

要是还没看出太孙打的是什么主意,顾莞宁也枉活这么多年了。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应道:“除了祖母之外,我从未伺候过任何人茶水。不如,我将云墨叫进来,让她喂你喝上一杯如何?”

被揭穿了不轨意图的太孙毫无愧色,冲顾莞宁笑了一笑:“我‘病’倒之后,云墨做贼心虚,这几日都在书房里躲着,根本不敢露面。你若是想见她,我这就打发人将她叫来如何?”

……对着面皮雄厚的太孙,顾莞宁的犀利毒舌也派不上用场了。

太孙费劲心思设下这一局,亲自下毒的云墨无疑是最关键的人物。此时万万不宜打草惊蛇。

罢了!

看在他为了对付敌人不惜以身犯险的份上,她这个未来的太孙妃就放下身段,伺候他一回茶水好了。

顾莞宁倒了一杯茶,坐到床榻边,身子微微前倾,将茶杯递到太孙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