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心平气和的时候,礼数确实周全,无可挑剔。一旦心中不快或动了怒气,言辞就冷凝犀利如刀。

这副半点不肯吃亏半点闲气受不得的脾气,进了宫里,岂能不让人忧心?

方氏比吴氏细心得多,见太夫人但笑不语,便猜出了几分,含笑道:“皇后娘娘是太孙的祖母,皇上是太孙的祖父。明日莞宁进宫,也有长辈看看晚辈的意思。以皇后娘娘的心胸,怎么会刻意刁难一个晚辈。婆婆只管放心就是了。”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说到底,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只要王皇后不心存挑剔,顾莞宁应付这样的场面游刃有余。

至于其他嫔妃的态度,也影响不了这门亲事。

太夫人心里终于安定下来,笑着叹了口气:“我白活了几十年,倒是没有你看的透彻。”

方氏半点不居功,抿唇笑道:“婆婆这是关心则乱。其实,儿媳就是不说,婆婆也很快就能想到这些了。”

眼看着方氏三言两语就哄得太夫人展颜,吴氏心里不免有些酸溜溜的。咳嗽一声扯开话题:“莞宁明天要进宫,总要穿戴得慎重一些。可惜这一季的新衣还没做好,也不知莞宁是否还有新衣可穿。”

顾莞宁淡淡一笑:“有劳大伯母费心。前几日,琳琅刚替我做了两身新衣,明日我穿一身,再带上一身新衣备用。”

顾莞宁既是听太孙提过此事,自然早有准备。

琳琅善于针线女红,比起绣庄里的绣娘毫不逊色。此次特意挑了两块极好的衣料,做了两身崭新的衣裙。

吴氏见顾莞宁早有预备,半开玩笑地说道:“莞宁果然是个心中有成数的,我这个大伯母是白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