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太孙如往常一般准时上朝。

坐在龙椅上的元祐帝淡淡扫了一天一夜未曾休息眼下有着青影的太孙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朝会散了之后,元祐帝宣太孙进了福宁殿。

“你自小身子骨就比常人弱,朕忧心你的身体,特意命太医为你调理。数年过来,才勉强和普通人无异。”

元祐帝神色微沉,声音里满是不快:“你明知自己身体如何,为何不知爱惜自己?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一直骑马赶路,就为了去和顾氏相聚短短一个时辰。如此儿女情长,岂堪大用!”

欣赏顾莞宁的时候,他和顾莞宁之间是恩爱情深。

如今生出厌恶挑剔之心,就变成了儿女情长。

太孙神色未变:“孙儿既未耽搁读书,也未放下政事。趁着休沐之日,前去和一别半月的妻子相会,正是人之常情。皇祖父若因此就觉得孙儿太过儿女情长,不堪大用,孙儿也无话可说。”

元佑帝平日对太孙虽然颇多纵容,身为天子的尊严却不容忤逆侵犯,闻言顿时沉了脸:“你这么说,莫非是对朕心存怨气?你埋怨朕将顾氏送进静云庵,令你们夫妻分离,令你一双儿女没了亲娘在身边。可是如此?”

“孙儿不敢。”

不敢?

元佑帝挑眉,冷笑一声:“你说不敢,看来心里是真的有怨气了。”

“朕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顾氏有意欺瞒朕,朕没要了她的命,也没让你休妻,让她顶着太孙妃的名头去静安庵,已经对她十分宽厚。也是看在你的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