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迅疾掠过齐王世子的脑海。

齐王世子反射性地觉得恶心欲吐。

那种厌恶,既有身体的自然排斥,更有对自己的嫌恶和鄙夷。

当着顾莞宁和萧诩的面,他表现得毫无愧疚。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痛恨憎恶为了报仇屈辱委身吐蕃国师的自己……

那个总用令他作呕的目光看着他的吐蕃国师,目光黏腻贪婪,像一匹凶狠贪婪又放荡好色的母狼。

偏偏她是吐蕃国内最厉害的巫道,是吐蕃皇室敬重的国师,是吐蕃国内最有权势的女子。他要利用她,便要奉上她想要的……

蒙着头脸也不乏好处。至少,此刻他不必伪装自己,不必逼着自己露出高傲的神情。可以放任自己片刻沉溺于无尽的后悔和自我厌弃。

齐王世子用力闭上双目,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

吐蕃国师虽然厉害至极,却也不是全无缺点。他忍着厌恶讨好她,果然哄得她动了真情。一个动了真情的女人,便是再阴冷怪异,也会做出许多平日绝不肯做的事。

譬如传授自己的不传之秘术。

譬如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情人远征大秦。

譬如在大秦边军中散布瘟疫,再借数千性命为引,对一朝天子萧诩动用最恶毒的巫术。

而这么做的代价,便是她至少要损十年寿命……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落在萧诩夫妻手中,吐蕃国师活不了多久。他也活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