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祐帝即将动怒的前兆。

太子脑中警铃大作,说话愈发谨慎了:“儿臣不敢妄言!”

元祐帝看着太子那副畏缩不敢言语的样子,心里的火苗蹭地冒了起来,冷着脸道:“这里只有朕和你两个人,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元祐帝一肚子恨铁不成钢的恼火,殊不知太子也是满肚子的委屈。

别人家父慈子孝,感情亲密的比比皆是。可到了他这儿,亲生父亲是大秦天子,执掌江山,心思深沉莫测,喜怒无常。

他这个太子,做得是战战兢兢,唯恐一个不慎,就惹得元祐帝不快翻脸动怒。

偏偏越怕出错,越容易出错。

元祐帝对他的挑剔几乎已经成了习惯。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很难令元祐帝满意。久而久之,太子也就愈发畏惧元祐帝了。

太子迅速看了面色阴沉的元祐帝一眼,揣测着元祐帝此时的想法,斟酌着言辞:“儿臣觉得,顾海今日在朝堂上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

“阿诩中意顾莞宁的事,不算什么秘密,阿睿必然是知道的。他特意当众说了那些话,无非是想毁了这桩亲事……”

元祐帝略有些不耐地打断太子:“行了,这些啰嗦废话不必说了。朕只问你,顾家这门亲事,你可还愿意?”

太子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立刻推诿了回来:“阿诩从昨天晚上昏迷之后,一直到现在还没醒。儿臣忧心忡忡,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

元祐帝挑了挑眉,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太子倒是打得一手好太极。这是在等他表明态度之后,再顺着他的话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