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辈父辈造的孽,不该都怪到孩子身上。再则,顾家和齐王府牵绊极深,除了血海深仇之外,还有割不断的血缘羁绊。

可现在,崔瑶一看见姐儿,不免就要想到执迷不悟的俊哥儿,迁怒之下,那几分怜惜瞬间溃散。

“郡主多礼了。”崔瑶神色淡淡,声音中透着冷漠。

姐儿心中一阵酸楚。

她最是敏感细心,已从崔瑶的态度中窥出了顾家的态度。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俊表弟,更清楚顾家绝无可能接纳她做孙媳。所以,昨日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俊表弟……

而现在,最后一丝不能诉之于口的希冀也彻底湮灭。

姐儿默默地退到一旁,之后,再未抬头说过半个字。

崔瑶和阿娇说笑,打趣蕙姐儿,便是对孙柔也十分亲善。唯有对姐儿,至始至终漠然无视。

……

“舅母这般对堂姐,实在有些过分。”

天生狭义心肠的阿娇看不过去,当天晚上来椒房殿的时候,便蹙眉低声道:“俊表弟喜欢堂姐,又不是堂姐的错。舅母为何要迁怒堂姐?”

出人意料的是,顾莞宁并未站在阿娇这一边:“你舅母对俊哥儿期许甚高,盼着他能做驸马。俊哥儿忽地表明心意,令你舅母措手不及,心生不知怎生失望懊恼。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如何能对姐儿和颜悦色?”

“再者,顾家并无接纳姐儿的打算,自要表明态度,免得令姐儿心生希冀,日后招至更大的失落和羞辱。”

“从一个母亲的立场来说,你舅母做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