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低头,把玩腰间的云纹玉佩,“以后再遇到惊吓,看清方向再躲,若池底下有石头,定要吃苦头了。”好好的突然栽了下去,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跑过去却瞧见她白着小脸从水里冒了出来,还没站稳,先忙着安抚阿洵,狼狈又……可爱。

含珠慢慢涨红了脸,难道她想掉水里?如果有反应的时间,她也不会往水里跳。但终归还是因为她自己胆小才出的事,含珠只能默默接受他的“好心提醒”。

沉默片刻,确定她还在气那晚他醉酒喊她闺名又讽刺她的事,气到连句“你找我做什么”都不想与他说,程钰攥住玉佩,抬起头,简单地将他与周文嘉的约定告诉了她,当然省略了一些她不必知道的话,“长痛不如短痛,我撒这个谎,是希望文嘉早日对你死心,所以希望你配合我,咱们做样子给文嘉看,他死心了,自然不会再纠缠你,以后你我到底如何相处,他也没心思留意。”

也就是说,骗了周文嘉相信后,他们就不必再装互相喜欢了。△≧.*(.*)△≧,

含珠真是懒得再与这人有太多牵扯,可周文嘉……

那样可怜的一个人,含珠知道自己不会喜欢他,那么,彻底断了他的希望也好。

“怎样配合?”她平静地问。

“要端午了,舅母定会请咱们去过节,到时我找机会单独见你,你,绣个香囊送我,表弟看到了,便明白了。”程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表弟真正放弃后,我再把香囊还你。”

他太冷静,冷静得仿佛没有事情会让他紧张,包括这等同姑娘索要贴身物件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含珠亦没有胡思乱想,淡淡应道:“好。”

一个字,转瞬就说完了,让他想细细回味探究都不行。

看着纱帐内镜中花水中月般的朦胧倩影,程钰识趣地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