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了,盖上盖头,扶着去新房,新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如意四喜低头笑,将夫人送到二爷跟前,一起松了手,一句都没交代就走了。

含珠无需她们交代,因为她看到了前面男人的喜袍衣摆,红衣黑靴,是他娶她那天的打扮。

“喜欢吗?”程钰牵起她手,轻声问道。洞.房花烛乃人生三喜之一,去年的那晚程钰欢喜又不甘,他不想记住那个,他要真真正正地过一次洞.房花烛,一次只有喜悦满足的新婚夜。

含珠喜欢,很喜欢,哪个新娘子会不喜欢?

他牵着她往屋里走,含珠一步一步跟着他,很快就坐到了铺着喜被的锦床上。他用手给她掀盖头,含珠抬眸时看到不远处烧着龙凤双烛,再然后,看到了他俊美温柔的脸庞。他看着她笑,那笑容不带一点点苦涩自卑,温柔又张扬,还有只有她懂的扬眉吐气。

含珠羞得低下头。

程钰无声地笑,替她摘下沉甸甸的凤冠,再取了早就备好的红釉酒杯过来,递给她。

都是第二次了,含珠没有扭捏,红着脸与他交杯。轻抿一口想退走,程钰勾住她手臂,哑声提醒道:“这叫鸳鸯酒,喝了你今晚可以少受罪。”他知道她怕疼,也知道她底下多娇气,特意易容去医馆寻了助她又不损她身的药,化在了酒水里。

他如此直白,偏准确地戳中了她软肋,含珠抿抿唇,闭上了眼睛。

再交杯,一仰而尽,动作挺豪爽,嘴角呛出来一道,女儿红衬着美人唇,程钰眼眸一暗,倏然上前去喝她唇边的酒,顺势将她按了下去。

不知是因这一撞还是因为喝了什么鸳鸯酒,含珠渐渐觉得自己好像要飘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程钰扯她嫁衣,她想去拦,结果意识很清醒,手碰到他手却没了力气。程钰像阿洵撒娇那样埋到她怀里,熟练地使坏,含珠想要捂住嘴,却只是抱住了他头,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

含珠听见了,羞得无地自容。

“含珠真香,你闻到了吗?”那酒对他没有作用,程钰却也有种醉了的感觉,手握雄兵兵临城下,抬起头夸她,脸对脸,额头贴着她额头,“含珠一定是仙女转世,是花仙,是天庭最美最香的花……”

他说的真好听,好听地让含珠也信了自己是那朵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