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这下红了脸,娇声斥弟弟:“不许再乱说。”忍不住埋怨地瞥了楚倾一眼,哪有当着未嫁女儿的面教儿子喊姐夫的。

这一眼含嗔带怨,楚倾被瞪得心头巨震。

长女从来没有跟他撒过娇,出事前没有,出事后也没有。女儿忘记了,不再仇视他,但父女之间那种血缘关系好像也淡了,无论他怎么补偿女儿,女儿都客气有礼,不跟他生气,也不跟他亲昵。

今日是女儿第一次不“敬重”他这个父亲。

楚倾高兴又心酸,怕被女儿看出来,他低头哄儿子:“阿洵听姐姐的,不许再喊姐夫,姐夫都是坏人,是跟咱们抢姐姐的,往后有谁没事往姐姐跟前凑,阿洵要把他们赶跑,知道吗?”

“您……”含珠真的听不下去了,红着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

“姐姐等我!”阿洵赶紧丢下爹爹追了上去。

楚倾笑声不断,神色温柔地目送一双儿女,这两年都没有哪一天比今日更高兴。

楚蔓幽怨地看着他,在父亲看过来时才低下头。

楚倾要去沐.浴了,摆手道:“蔓蔓也回去吧,爹爹还有事忙。”

楚蔓轻轻哦了声,垂头丧气地走了。

看着小女儿落寞的背影,楚倾皱了皱眉头。

晚云暗中打量他神色,跟着楚倾去侧室时轻声提醒道:“侯爷,绣房为大姑娘准备的新衣都做好了,是直接送过去,还是拿过来先给侯爷过目?”按理说大姑娘管家了,绣房也归大姑娘管,但做衣服这种事,侯爷怕大姑娘舍不得打扮自己,就提前吩咐了下去,先瞒着大姑娘,好给她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