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不管,只抱着姐姐哭,最后被齐智劝住,再不舍,还是上了马车。

含珠定定地望着马车远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程钰陪着她看,一直看到马车没影了,才扶她上车。

回家的路上,含珠靠在丈夫怀里,心好像都跟着妹妹走了。

程钰拍着她肩膀哄,“别担心了,那边的官员不傻,有咱们护着,没人敢找他们的麻烦,过几年天妹夫资历熬出来了,官也会慢慢升上来,二哥跟我保证过,只要齐智争气,封他当巡抚都行。”

巡抚就相当于浙江的天乐,含珠叹口气,看着他道:“他当多大的官我都不在乎,我就盼着他们夫妻俩日子过得顺遂,互相照顾,别因为一点小事置气。妹妹身边没有长辈提点,我怕她不懂事跟妹夫耍小脾气……”

“你跟我耍了吗?”程钰摸着她脸笑。

她担心妹妹,他却要不正经,含珠心里有气,拍开他手要从他身上下去。

程钰不许,抱她更紧,对着她耳朵道:“瞎操心什么,男人真心喜欢谁,别说耍小脾气,就是把天捅破了,他照样会替她盯着。妹夫那人,我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妹妹,一定舍不得委屈妹妹的,你放一百个心吧,有那闲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管教儿子女儿。元哥儿开始懂事了,姨父总想把他往歪了带,咱们得防着点,宁哥儿阿满很快也要学走路了,一下子生了俩,有你忙的,对了,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还没来?”

他一下子唠叨了许多,含珠静静地听着,渐渐安心下来,直到他提及月事。

“不能吧?”仿佛受到了惊吓,含珠猛地做正了,不敢相信地看自己的肚子。她答应妹妹早点过去的,可如果真怀上了,连怀孕到孩子身体结实些扛得住舟车劳顿,南下的日子至少得推迟三年。

有了这层担忧,含珠立即忘了离愁,狠狠捶了程钰一拳,“都怪你……”

还没骂完,忽的记了起来,他们现在是在孝期,怕怀孕,程钰请戴先生开了避孕的方子,她一次都没落过,不可能有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