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从善如流,“是,白世叔。”

白铭夏笑容从眼里浮起,眼神落到顾晏惜身上,“不知这位如何称呼?看着眼生得很。”

“在下陆晏惜。”

陆?京城倒是一有户陆家,不过那家的几位他都是认得的,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位,“世侄女,这位和你……”

“家中孩子体弱,我请陆先生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把式,不说要打得过三五个人,至少病痛能少些。”

说得有道理极了,只是这陆晏惜哪里像个武先生了?可看两人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白铭夏也没多说,只把这一茬记在心里,想着见到越之得提上一提。

中人是京中有名的诚信人,签下契书后花芷就没打算多留,起身退后两步福了一福,“多谢白世叔,花家承情。”

“承什么情,不过是各自得利的买卖罢了。”白铭夏自嘲,“要是越之知道我敢要你五成利怕是得和我断交,不过我要是不要,世侄女不会和我做这买卖吧。”

花芷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又是一福,戴上帷帽转身离开。

她喜欢谈买卖,不喜欢谈人情,她素来觉得能谈的人情就不是人情,而是买卖。

白铭夏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个瓷坛,又签了一块肉桃放入嘴里,突然他就笑了,花家要是能跨,他挖个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扔进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目光纷纷落于花芷身上,大庆朝对女子并不宽容,出入酒楼的女人并不多,便是有也大多是由夫君陪着,如眼前这位明显是姑娘家的极是少见,不过能上三楼,还是莫要妄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