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丫鬟确实是难得,要说守孝,主子诚心的守得住,守不住的也多,下人更不用说,私底下开个小灶偷点荤是常事,主仆都守成这样的也就花家了,整个花家唯一能见到的荤菜是鸡蛋,还是小孩子才能吃的。

顾晏惜点点头,但他也心知芍药去开这个口阿芷一定会同意,最多是地点不能在花家,到时他和阿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拂冬把这法子教给他府里的人,以后也就不用麻烦她的人了。

这一点他同样有把握阿芷会同意,那个人哪,连制冰那般来钱的买卖都是说送就送了,又岂会在乎这么一点东西,对她来说,她看重的是所有对她心存善意的人,可以是家人,也可以是朋友,甚至可以是陌生人。

芍药吧哒吧哒的嚼着牛肉干,随手从那几本奏折中拿起一本瞧了瞧,啧了一声,道:“这罪名可真敷衍。”

顾晏惜抬头望着高空的明月,明晃晃的证据摆在那,哪里还需要罗列罪名,直接一刀砍了都是便宜了他们。

“怎么没直接将喻家也收拾了?”

“皇伯父的怒火需要有人承担。”

芍药抬头看他,“喻家的女眷……”

“没人会保。”没有理由,也保不下来,和花家不同,先不说花家和太后有旧,就是没有这份交情花家也不过是被迁怒,和喻家的罪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与其悲惨的活着倒不如一起上路,还有伴,又不是哪家都有个花芷。”芍药伏在膝盖上侧过脸看着晏哥,悄悄的朝着他的方向挪了挪,这么冷的夜晚身边有让自己安心的人,真好。

天还未亮,皇帝皱着眉头张开眼,芍药在床沿趴着,她身上盖着的黑色大氅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坐起来一些,那边端坐着的人就走了过来,递给他一盏温热的茶。

皇帝笑了笑,接过来喝了半盏,低声问,“怎么不去休息?朕一时半会的也死不了。”

顾晏惜摇摇头,沉默着在一边坐下,眼神落在沉睡的芍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