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握住外祖母的手摇了摇,朱老夫人看着她,心里堵得难受极了。

不过是个姑娘家,虽然她懂事了点,孝顺了点,能干了点,比所有的姑娘都要厉害了点,可这也改变不了她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家的事实,怎么就要,就要过得这么难了!

身体已经坏成了这样,再这么伤下去都要折寿数了啊!

朱老夫人红了眼眶,坐到床沿上想要责备几句,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芷儿何错之有,错的,是那些容不下她的人!

“在我这不需要你强颜欢笑,疼就哼几声,外祖母还能笑话你不成。”朱老夫人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在伤口那堪堪停下,明明不忍多看,眼神却又忍不住的直往那瞧,流了这么多血,得有多疼啊。

“你娘那……”

“二门落锁了。”花芷疼得人都有些恍惚,神情间却看不出半分,“家里的事有迎春她们乱不了,不过若是有客上门却得劳您帮着应对,她们毕竟身份低了,人家也不将她们看在眼里……”

“你少操点心,我还能不管不成。”

花芷笑了笑,“是,您从没有扔下过我们。”

朱老夫人突的就转过头去,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她重重的捶了胸口几下,擦了眼泪又转过头来,“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

“若有人问起我的伤,您就说伤在胸膛,离着心口也就半寸了,您别担心,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看着外祖母脸色骤变,花芷安抚道:“我就是疼,其实伤口不深。”

老夫人死死盯着伤口,深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您信我,伤口真的不深,只是这个位置特殊了点,比伤着哪里都疼。”花芷没有说这是自己弄出来的伤,不是信不过外祖母,只是不诉诸于口总要好些,而且……她也怕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