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面面相觑,一人飞快往里跑去,他们无足轻重,却也有眼色,看得出来者不善,这些时日跟着大姑娘办事他们只觉得痛快无比,也不想那么个办了实事却话不多的姑娘吃了亏。

花芷此时已换了一身大衣裳,挽发成髻,脸上还抹了淡淡妆容,听完府兵的话陈情气得手都握成了拳她却面色如常,将捧着的汤婆子放下,她笑了笑,“你告诉他,金阳衙门从上到下皆被免职,怕是无人有资格相迎,就请赵大人自行进来吧,我们也好做交接。”

府兵惊疑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芷转念一想也就知道自己为难人了,她拍拍屁股走人,人家一个小兵却是需得在这里继续讨生活的。

“陈情,你去。”

“是。”

陈情真就半字没改的将话转达了一遍,在门口等了一会,已经想像了好些个自己亮相场面的赵景瑜脸顿时黑了,可再一想自己是摘了人家的熟桃子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毕竟他是占便宜的一方,对方已经吃大亏了还不兴人家表达一下不高兴?

这么一想他又高兴起来,矜持的朝着陈情点点头,“是本官没有提前通知,不怪你们。”

“……”陈情强忍着才没有嗤笑出声,怪他们?怪七宿司?此番七宿司居大功,他赵景瑜多大的脸敢来怪他们?若是想给大姑娘下马威那就更好笑,大姑娘稳定了金阳,来接手的人但凡稍微有点脑子即便不说有多感恩,表面的客套也得有几句不是?

正堂内,花芷坐于上首端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脚步声从远到近,看到进来的人她也不过是稍稍抬了抬眉,然后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站起来微微倾身,“赵大人。”

赵景瑜拱手回礼,“大姑娘,久仰大名。”

花芷笑了笑,“名怕也不是什么好名,既然赵大人来了就将事情接过去吧,我也便可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