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吗?”

花芷带笑的话打破马车内的沉默,她微眯着眼,嘴角上扬着,狼狈中竟透出些轻松的姿态来。

“阿芷……”

“我都已经做好被砍头的准备了。”花芷撑着起身,顾晏惜连忙上前去扶,她顺势靠进了男人怀里,哪里都没有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安心。

“结果比我预料的好多了。”

顾晏惜低头,把她略有些散乱的头发整了整,哑声道:“可眼下绝不是修运河的好时机,若修好了,得千古留名的是皇上,恶名将由你来背,如果修不好他真会将花家悉数发配,阿芷,他做得出来。”

“我知道很难,可是我活下来了,活着一切才有可能,会有办法的。”

顾晏惜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愤怒,但是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悲伤,他做了那么多,所求也不过一个花芷而已,皇伯父明明知道,可他也没有因此而手下留情。

“开通运河之事他之前说过一次后就没再提,我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他执念如此之深,我应该及早提防的。”

花芷轻轻摇头,“没用,你劝不住一个连昏君这个名声都愿意扛,只为千古留名的皇帝,晏惜,你别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只要我活着就有办法把局面扭转过来,你知道的,我很会赚钱。”

“可这不是赚钱就能解决的事,阿芷,你在御书房说的那些问题半点没有夸张,眼下就不是大修水利的好时机,开凿一条河道所需银钱也绝不是一人之力能承担得了的。”顾晏惜心下着急,语调都快了,他不是不信阿芷,不是不知道阿芷赚钱的能力,可本该举国之力来办的事要压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会被压垮。

“晏惜,信我。”花芷坐起来对上男人的视线,“信我。”